&esp;&esp;这让那些南晋百姓怎么想?
&esp;&esp;楚砚想不明白,那么在意他人看法的顾时卿,有一天会捏造出这样的罪名。
&esp;&esp;时卿目视前方,侧影清冷孤绝:“陈述事实而已。”
&esp;&esp;“你又在说胡话!”楚砚气得牙痒痒,“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,看看里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!”
&esp;&esp;南晋。
&esp;&esp;全都是南晋。
&esp;&esp;时卿在布一盘棋,棋盘纵横诡谲,而楚云枭,是棋局中最重要的子。
&esp;&esp;楚砚不是没有感觉,但他只能装不知道。
&esp;&esp;南晋横遭此劫,一半是他造成的,他没资格劝说。
&esp;&esp;和时卿在一起的每一天,楚将军都在爆发的边缘。
&esp;&esp;甜蜜也煎熬。
&esp;&esp;“顾时卿。”楚砚靠近他的战马,哑声道,“你在断自己的后路。”
&esp;&esp;时卿下意识握紧缰绳,放缓了速度。
&esp;&esp;转头看他时,目光沉静温和。
&esp;&esp;“我只是想活的更久一点。”
&esp;&esp;楚砚盯着他纯净漂亮的眼睛,意外地没看出半点撒谎的痕迹,楚砚低下头,一时无言。
&esp;&esp;时卿看着楚砚,愧疚填满心尖,他轻喊:“楚砚。”
&esp;&esp;楚砚闻声抬眸。
&esp;&esp;衣袂翻飞,少年倏然从马背上起身,楚砚神色有一瞬的错愕,紧接着下意识张开双臂,稳稳接住了他。
&esp;&esp;落入怀中的那一刻,时卿抬手圈住对方脖颈,仰头亲吻他的唇瓣。
&esp;&esp;“顾时卿……”
&esp;&esp;“时卿,唤我时卿。”
&esp;&esp;楚砚抱紧怀中的人,粗粝手掌捧着他的侧脸,“卿卿。”
&esp;&esp;时卿偏头轻蹭他的掌心,漆黑凤眸含笑看他,这一刻,少年瞳仁倒映的只有他。
&esp;&esp;他说:“我会好好活下去,不止是为了南晋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北城关。
&esp;&esp;时卿是第二日清早去的青山墓,向楚砚要了一壶酒,买了父亲最爱吃的酱肘子,跪在老人家碑前。
&esp;&esp;战北王膝下只有一子,极为疼宠。
&esp;&esp;“你不是没娘的孩子,相反,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娘亲,她拼尽全力将你带到这人世间,临走时都是笑着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小时卿要好好长大,争取成为像爹爹一样英勇的将军,知道吗?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哎呦我去!敢拔我胡子!兔崽子有种别跑!!”
&esp;&esp;“这狗皇帝!真是瞎了他的狗眼!敢欺负我儿子,看我不起兵反了他的天!!”
&esp;&esp;记忆里浮现出男人英俊柔和的眉眼,顾北昀长了副和善可欺的好相貌,也一度凭温润公子的形象迷得一众千金神魂颠倒非君不嫁。
&esp;&esp;事实上只有娘亲一个“受害者”。
&esp;&esp;“你娘亲在世的时候啊,总说我粗鄙,还让我改,我苦的啊,改不了,改不了一点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