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一个想法,才不讲那么多的道理。
……看不进去一个字。
季弦指尖捻着书页,一时间心情复杂微妙到了极点。
然后过了一会儿,出神中的季弦听见了小伴侣不死心的声音,“喂!”
季弦合上书,抬眸看过去,猝不及防瞳孔骤然一缩。
只见青年侧对着他,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身上的睡袍。
扯着被子遮住一部分身体,露出侧面的、披散着及腰银发的腰,很漂亮的腰窝,肌肤白得像雪,上面又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,泛着浅浅一层粉晕,让人只看一眼,就恨不能揉碎。
偏偏这会儿已经这样明目张胆地引诱,还睁着一双眸子无辜又水润润地望着他,语气傲娇,“我一个人也睡不着。”
季弦抬手捏了捏眉心,闭眼,从来没有觉得,小伴侣折腾起人来是这样痛苦难缠的一件事。
从今天他过来,自己刚在院子外面看见他,就已经极力克制住了自己。
然后一直到进屋子,吃饭,睡前,都尽可能地避免自己和他的触碰。
其一是不想和他有太亲密的接触,以至于让他察觉哪里不对劲。
其二是,他怕自己一旦和他触碰,便控制不住自己,然后让之前的掩饰一瞬间功亏一篑,分崩离析。
分房睡的时候,是挺合他心意的要求。
可是没想到,洗了个澡过来的白听,忽然间又步步紧逼起来。
男人的眸子仿佛一瞬间泛起了汹涌的暗潮,白听手指抓着被子,忽然间不敢和他对视,他紧张地咽了咽唾沫,眼睛滴溜溜地往别的地方看。
可是都已经到这里临门一脚了,白听心头惴惴的,却也不想就这么放弃。
等他把季弦的衣服扒了,就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。
所以这会儿即便忐忑,还是又把被子往下垂了垂,露出雪白微粉的肩膀,像是水蜜桃的色泽,因为刚刚洗完澡,还散发着温热的甜香。
青年侧着脖颈,银发千丝万缕掩盖细腻身躯,咬着牙下了一剂狠药,“你,你不睡吗?你难道,每年都要这样,一辈子都这样不跟我一起睡觉?”
白听也是忽然想起哥哥之前说的,似乎每年的这个时候,季弦都是要出差或者有私事处理的,那他岂不是接下来的每年都要同样像今天这样,偷偷摸摸的,还不要和自己见面,还跟自己冷战。
这么大一个问题,白听都觉得不科学。如果他们要在一起的话,这个问题可不得解决。
要是解决不了,白听瘪了瘪嘴,多少是让人觉得,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?
白听说这话的时候是把脑袋扭向一边的,他第一回干这么羞耻的事情,而且是在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后,所以根本就不好意思跟季弦对上视线。
过了几秒,没听见动静,白听正准备厚着脸皮重新看过去,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,下巴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