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绰和温妪互相对视一眼,俨然是小人奸计得逞的作派。
纪栩看不惯她们的沾沾自喜,睃了温妪一眼,故作惆怅道:“阿姆经多识广,指教我们这些小辈有条有理,可姐夫却不喜欢老人家过多插手主子的事,他今夜跟我说,日后他和姐姐见面,请勿叫阿姆出现。”
纪绰如正要开屏的孔雀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,她脸上才露出的两分真切笑意渐渐退去,搪塞道:“是吗,那我作为主母的,自然也会尊重郎君的意见,多谢妹妹转告。”
此次审讯,纪栩不落下风,心满离去。
纪绰见纪栩似只得势的野雉,斗志昂扬地离开,她恼怒地一下拂去几上的茶水和姜汤,咬牙用气音道:“阿姆,纪栩她欺人太甚!”
温妪叹了口气,小声规劝:“大娘子,小娘子以清白之身那样被郎君亵弄,心里难免有火气和怨气,您就容她一二,等她圆过房、怀上孕、产了子,您和夫人想怎么处置她和梅姨娘,那不全凭您们心意。”
“忍得苦中苦,我们方为人上人啊。”
纪绰思量也是,她何必跟一个必死之人计较,忽地想起一事,问道:“纪栩从她姨娘那儿带了什么东西回来?”
“梅姨娘给她烤的甘薯。”
纪绰撇嘴:“果真是眼皮子短浅的玩意儿,什么腌臜都当成宝贝,也活该她被宴衡作践。”
话虽这样说,可她心里莫名有一种妒忌。
或许夫妻情事,本该肆无忌惮,她之前想的两人床帷相敬如宾,是不是偏于狭隘了?
宴衡对纪栩的种种举动,不是他在欺侮她,而是他很喜欢……纪栩的身体?